「她喜歡紅茶加蜂蜜,坐在那張藍sE靠椅上畫花。那張椅子現(xiàn)在放在客廳角落?!箍邓固共┑吐曅α艘幌?,「我一直沒丟掉,甚至連椅墊的蕾絲也沒換過?!?br>
透納的目光,從畫轉(zhuǎn)向他。
「我常想,如果她還在——我會不會是一個更正常的人。一個不那麼孤僻、不那麼沉默的人?!箍邓固共┱Z速很慢,像是在咀嚼往昔,「我有太多畫,是為她畫的??伤吡酸?,那些畫……變得只屬於我自己?!?br>
屋內(nèi)沉默了一會兒。畫室的光斜斜落在墻上,照出兩人影子交疊的邊角。
透納終於開口:「你還記得她的聲音嗎?」
康斯坦博點頭,又搖頭。「有時覺得記得,有時又怕那記憶是我自己虛構出來的?!?br>
他頓了一下,語氣放得更低:
「她走的那晚,我在門外聽見她最後一聲咳嗽。我沒進去。她母親不讓我。等我再看到她時,她已經(jīng)……」
他的聲音忽然卡住,像鉛筆斷裂的那一下輕響。
透納什麼也沒說,只將手放在畫紙邊緣,替他輕輕按住。
傍晚時分,兩人坐在門廊前,眼前是一片已染上金sE的原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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